记者 冯子涵
1月21日,CBA交易窗口期最后一天,广州龙狮内线支柱李炎哲和队友王泉泽,被交易至新疆男篮,广州龙狮则从对方那里得到于晓辉和伊力福拉提,据传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
交易李炎哲,令原本冲击季后赛形势大好的广州龙狮,前途变得难以预测,也折射出CBA俱乐部当下生存之艰。
比起要面子
活下去更重要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被迫离家的孩子,还有一个苦心培养你成长到最后,看着你远走却没法做决定的父亲。”在得知李炎哲要远走新疆后,广州龙狮球员崔永熙在社交媒体上深情地写道。
这个“父亲”,也许指的就是一手调教出李炎哲的广州男篮主帅郭士强。“交易是俱乐部管理层的意见,我持保留意见。”看得出来,郭士强也对李炎哲的离开感到不满。与此同时,这种“低价售卖”核心球员的交易,让球迷在情理上很难接受。
广州龙狮此举,并非出于竞技因素,而是他们的财务状况十分紧张。有消息称,俱乐部此前已经3个月没发工资了。
在生存和发展的选择题面前,经营者的答案显而易见。
自2014年体育产业升温以来,一大批腰缠万贯的私营企业主开始在这个领域开疆拓土。2017年9月1日,广州龙狮在新三板正式挂牌,开创了中国篮球市场化先河。
不过,经营体育俱乐部从来就不是好做的生意。广州龙狮每年投入维护球队日常运营的费用节节升高,自从2017年上市披露财报数据以来,这个数字从最初的7000万,逐渐攀升至2018和2019年的破亿。2022年,他们最后一次披露的数字是9800万。
但俱乐部的盈利能力,根本补不上高昂的支出。受到疫情影响,主要收入来源如门票、场馆服务、线下活动遭受重创,导致球队亏损严重。广州龙狮2022年年报显示,球队2022年度亏损高达2609.5万元。
去年10月,这支“CBA第一股”终止股票挂牌程序,正式退市,理由就是“降低公司营运成本”。令人唏嘘的是,龙狮这6年的市值一直稳定维持在27亿左右,股价也一直维持25元左右,股票交易量很小。广州龙狮退市不久,同样隶属新三板的上市公司南京同曦,也申请摘牌退市。CBA俱乐部的资本路,按下暂停键。
没有巨大的资金注入,难以降服这只“吞金兽”。既然不能从市场中募集资金,职业俱乐部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长夜不好过
俱乐部都挺难
龙狮的钱袋子见底,并非个例。有媒体人透露,现在CBA很多俱乐部都有欠薪情况,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除了要开工资外,俱乐部在梯队培养、竞赛场馆租赁、差旅、安保费用等等项目上,都有很大的支出。而俱乐部的主要收入来源则是包括联赛分红、冠名费、关联方广告、政府补助、转会、门票、赞助、周边产品等。不过,近年来,不少“金主”都开始“勒紧裤腰带”。再加上三年赛会制比赛,俱乐部减少了大量门票收入,再加上转播、广告投放等种种限制,“开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虽然现在CBA联赛已经全面恢复主客场制,但俱乐部在短时间内很难缓过来这口气。
江苏肯帝亚男篮,本赛季将主场设置在了南通和丹阳两个地方,或许就是出于租赁成本和门票收入双重考虑,做出的决定 。与此同时,队内国内球员没有一人拿到顶薪合同,也是为了省钱。
同省球队南京同曦,也在为钱发愁。俱乐部母公司同曦集团,在去年就被多家机构要求偿还债务。上赛季在队内效力的外援皮特森,此前还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表示,同曦欠其4个月的薪水。
即便是有国资背景的山西男篮,也是债台高筑。年报表示,俱乐部2019年亏损6537.68万元,2021年亏损4302.52万元。到了2022年,山西男篮的负债总额已经高达3.83亿。
为谋求生存
各有各的活法
纵观国内外不同领域的职业队伍,实现健康的资金循环并实现盈利,是他们长久发展的根基。因此,不同“身价”的球队,也有着不同的“搞钱”方式。
巨星被财大气粗的豪门所青睐,不仅是自身的能力,还有潜在的商业价值。拥有库里、克莱、格林等球星的NBA球队勇士,除了常规的门票、周边等收入位列联盟前列外,所带来的成绩也令市场对其普遍看好,他们的市值也从2009年的3.15亿美元,一路飙升到去年年底的77亿美元。
而在足坛,规模较小的俱乐部也琢磨出了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们在全球网罗潜力新星,悉心培养再高价卖出,成为豪门的“超市”。荷甲球队阿贾克斯,就是典型的代表。他们曾经以优质青训称霸欧洲足坛,时至今日,“贾府”依然是最重要的球星流转地之一。2022-2023赛季,他们实现净利润3900万欧元,主要是2022年夏季进行的一系列重大转会的结果,转会金额达1.133亿欧元。
广州龙狮眼下的路子,和阿贾克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得益于扎实的梯队建设,广州龙狮近年来培养了不少优秀球员,李炎哲就是其中之一。用青训变现,或许将成为家底不算厚实的俱乐部,未来发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