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龙，中国足球外交史第一人。

文丨不懂球的麦克雷

编辑丨Eric陈‍

首场比赛对阵塔吉克斯坦，朱辰杰在第80分钟打进一个头球，但在裁判查看VAR后，判进球无效。

赛后各路专业人士都对这个进球进行了分析，包括亚足联内部也有讨论。

综合各方意见来看，这是个可判可不判的进球。

可判，可不判，裁判选择了仔细回看VAR，判罚进球无效，如果这粒进球没有被吹掉，本届亚洲杯的中国男足或许不会如此狼狈。

对于这个判罚我们没什么可抱怨的，中国足球实力不济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中国队在参加亚洲比赛时越来越“难踢”了，我们认识的西亚裁判也越来越多了。

某种意义上，这是中国足球在另一个层面上的全线溃败，我们的“足球外交”陷入停滞，我们在亚足联没“朋友“了。

现在的亚足联执委会，25名执委和5个亚足联下属地区足联的代表，没有一个是中国代表。

从1984年陈成达被推选为亚足联执委开始，到2023年2月第33届亚足联代表大会召开，在这近40年的时间里，至少在亚足联执委的位置上，中国足协一直是有位置的。

从1996年成为亚足联副主席，到2016年辞去亚足联全部职务，作为中国足球外交的代表人物，张吉龙的20年足球外交生涯，也正是中国足球的20年外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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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日韩世界杯亚洲区第二阶段预选赛，也就是“十强赛”的小组分组抽签仪式将于6月1日在泰国曼谷进行。

虽然日韩两国作为东道主直接晋级世界杯决赛圈，让中国队少了两个强大的对手，但那一年的亚洲区只有2.5个世界杯晋级名额，而且在洲际附加赛中，亚洲球队将对阵欧洲球队。

对于志在历史首次打进世界杯的中国队来说，这次“十强赛”的难度并不低，拿到小组第一直接晋级是唯一选择。

早在2001年的2月，亚洲足联执委会就已经确定了“十强赛”的分组抽签规则。

“以过去三届世界杯赛和三届亚洲杯赛的成绩为准，采用积分的办法将10支球队划分为5个档次，同档的球队不同组”。

按照亚足联的分组抽签原则，沙特和阿联酋将被列为第一档的“种子球队”，中国和伊朗将被列为第二档。

也就是说，中国将肯定避开伊朗队，同时还有50%的几率避开沙特，这无疑是对中国队非常有利。

张吉龙当时作为亚足联副主席，同时兼任竞赛委员会副主席，可以说这个规则的确定，张吉龙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国际足联在“十强赛”小组分组抽签仪式即将开始前，突然要求改变抽签规则。

5月30日，时任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和时任国际足联秘书长鲁菲宁飞往韩国首尔，会见了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提出了一个新的分组抽签规则。

布拉特要求不以“过去三届世预赛及三届亚洲杯的成绩”为标准作为分档方案，而是以“过去两届世预赛及两届亚洲杯的成绩”为标准作为分档方案。

如果以布拉特的方案进行球队分档，沙特跟伊朗将成为第一档种子队，这也就意味着中国队在“十强赛”中，肯定会对上沙特队或者伊朗队，出线难度大增。

对于国际足联的突然干预，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是反对的，因为这是对亚足联内部事务的强行干预。

维拉潘第一时间通知了张吉龙，听到这个消息，张吉龙也是非常气愤，他马上开始思考对策，抽签仪式还有一天就要开始，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2 ‍

作为亚足联副主席和竞赛部副主席，张吉龙有一定话语权，但仅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和国际足联抗衡的。

张吉龙先是与秘书长维拉潘和来自卡塔尔的国际足联执委哈曼进行了沟通，三人确定了坚持亚足联原有规则的原则。

之后，张吉龙又联系了卡塔尔足协和阿联酋足协，因为如果按照国际足联的新方案，对于卡塔尔和阿联酋也同样不利。

阿联酋将失去第一档种子队的身份掉入第三档，而卡塔尔则是不愿意与伊拉克交手，两家足协便开始通过自己的关系和渠道开始向国际足联施压。

与此同时，沙特也加入到了张吉龙的阵营之中，因为沙特也不太想与中国交手。

第一，沙特不想长途跋涉前往东亚比赛，第二，当时的沙特与中国交手是互有胜负，真踢起来沙特未必能占到便宜，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在“海湾”内与伊朗决战。

统一战线已经形成，张吉龙便直接向布拉特表达了坚持亚足联原有方案的态度，说出了中国足球人在足球外交场合里最霸气的一句话。

“这是亚足联执委会作出的决议，国际足联无权干涉。”

6月1日凌晨2点，维拉潘继续与布拉特进行交涉，反复陈述其中利害关系。

面对多方的压力，布拉特产生了动摇，毕竟2002年国际足联又将进行新一任国际足联主席的选举，亚足联是否支持也将决定布拉特能否顺利连任。

凌晨4点，维拉潘给张吉龙打去电话，告诉张吉龙抽签仪式一切照旧。

下午4点，抽签仪式正式开始，第三档球队抽签结束后，巴林、伊拉克、泰国进入A组，阿曼、乌兹别克斯坦、卡塔尔在B组依次落座，随后中国队进入B组。

在最关键的第一档球队抽签中，印有沙特的小球被首先拿出，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中国和沙特的代表同时高喊“A！A！A！”

沙特不负众望被分到A组，中国队避开了沙特和伊朗两大劲敌，还躲开了非常“麻烦”的伊拉克客场。

中国队堪称“奇迹”的“上上签”就这样诞生了。

抽签结束之后，压抑着兴奋和激动的张吉龙紧紧拥抱了米卢，他对米卢说：“It's your turn，Bora！”

这一次“十强赛抽签”和张吉龙“硬刚”布拉特，无疑是中国足球外交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胜利。

当时国内的说法是张吉龙把西亚球队都“玩”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和张吉龙联合在一起的国家和亚足联官员利益是一致的。

跟中国同组的阿联酋、卡塔尔、阿曼，也都觉得跟中国队分在一组是一个好签，阿联酋在1990年曾打进过世界杯，当时那几年的球队实力也不错，他们认为自己肯定可以战胜中国进入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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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太需要在国际足坛的外交话语权了，这一点，张吉龙从接任亚足联副主席的第一天开始，就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

1996年9月30日，时任中国足协副主席、亚足联副主席的许放突然因病意外离世，随后张吉龙被中国足协推荐，补选为亚足联副主席。

在此之前，张吉龙曾担任亚足联规则委员会委员，并在1994年进入国际足联女子委员会，但他更多是担任翻译和技术官员的角色，对亚足联的行政工作并不十分了解。

张吉龙的前任许放，是中国足坛的实权派人物，也被马克坚称为“唯一一个敢在亚足联正式会议上拍桌子的中国人。”

1994年2月，中国队和辽宁队先后赴泰国参加泰王杯和亚俱杯的比赛。

在泰王杯的比赛中，中国队首场比赛1-2负于泰国国家二队，在亚俱杯赛上，辽宁队1-4负于阿曼的阿曼人俱乐部。

3月10日，时任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公开对媒体宣称，中国队在第25届泰王杯赛以及辽宁队在亚俱杯某些场次中的表现令人生疑，并称亚足联已经掌握了一些中国球员与某集团的人员在酒店私下接触的影像资料。

对于刚刚开始职业化的中国足球来说，维拉潘的这番言论无疑是对中国足球形象的毁灭性打击。

为了证明中国足球没有参与假球，许放成立特别调查组，对“假球”事件展开全面调查，最终确定两支中国球队在泰国比赛时没有参与假球。

许放将厚厚调查资料扔到维拉潘面前，义正严词地说：“未经调查就定性为假球，中国不能接受！”

最终亚足联收回了指控，维拉潘也公开宣布：“中国的两支球队在泰国比赛期间，没有受贿打假球。”

许放的意外离世是对中国足球外交的一次重大打击，事实也正是如此，刚刚接手许放工作的张吉龙第一战就是一场惨败。

当时，中国正在积极申办2000年的亚洲杯，与另一申办国黎巴嫩相比，无论是大型赛事组织能力，还是球场硬件配套设施，中国都占有绝对优势，是最大热门。

但投票当晚的结果却让张吉龙大吃一惊，中国只得到了2票，以2-14败给了黎巴嫩。

张吉龙后来回忆说：“那一年的亚洲杯令我刻骨铭心，我们2比14败给了黎巴嫩，无论从哪方面条件讲，黎巴嫩都不如我们，但是人家赢了，人家为什么赢了，肯定不是赢在硬件上，而是赢在人缘上，所有西亚人都帮他们，那个时候我意识到寻找西亚朋友的重要性。”

2000年，适应了亚足联工作的张吉龙开始了自己的合纵连横，帮助中国赢得了2003女足世界杯和2004男足亚洲杯的主办权，为中国足球在国际上赢得了认可。

2001年博弈布拉特，将中国“抽”进世界杯，更是让张吉龙在中国足坛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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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国足球外交官员在中国足坛的地位又太低了。

这一点还要从张吉龙的出身背景说起。

1952年2月9日出生的张吉龙，正赶上了中国一个变革的时代，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在年轻时都有着相似的经历，留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工人、农民、知青、当兵。

在这批年轻人中，张吉龙无疑是幸运的，他人生前期的每一步都很顺利。

1969年，17岁的张吉龙进入烟台航运木帆厂成为一名学徒工，同年参军入伍成为一名通讯兵。

3年的通讯兵，让张吉龙练就了一手好字和出色的文笔，也让他在1972年获得了进入国家体委工作的机会。

进入国家体委工作，让张吉龙获得了学习进修的机会，他作为第一批工农兵学员到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进修英语。

1975年，毕业后的张吉龙回到国家体委国际司从事外事工作，被外派尼日利亚援教。

1978年，张吉龙回国后便开始足球外事工作。

从张吉龙的成长经历我们就能看出，他是一名纯技术官员，这一点也注定了他无法在“水很深”的中国足协掌握太多的资源和实权。

2001年6月1日，当十强赛的抽签结果发回国内后，国内专业体育媒体《体坛周报》立刻在头版给出了一个醒目的标题《“上帝”就是张吉龙》。

为人谦逊、处事低调的张吉龙在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下坏了！”

关于张吉龙和阎世铎之间的传闻有很多，我们无法证实，但张吉龙确实在中国足协内部被冷落了。

虽然张吉龙是中国足协分管外事和竞赛的副主席，但在中国足协也就能排在第三、第四位，他怎么能比足协主席这样的实权派更出风头呢？

历经阎世铎、谢亚龙、南勇和韦迪四个时期，张吉龙都没有在中国足协受到重用。

2006年，体育总局以筹备奥运会为由，将张吉龙调任至奥组委，担任体育部部长一职。

虽然张吉龙依然是亚足联副主席，但他已经离开了中国足协的权利核心。

2008年3月，张吉龙在参加亚足联执委会议时突发脑血栓，被送进医院，“身体原因”更是让张吉龙没有了参与足协工作的理由。

好在张吉龙很快恢复健康，重新投入到亚足联和奥组委的工作之中。

2009年1月，在奥运会全部工作结束后，张吉龙本该回归足管中心担任正局级党委书记，和南勇组成新一届的足协班底。

结果，体育总局的一纸调令将张吉龙调去对外体育交流中心，就在同年，亚足联主席哈曼提名张吉龙担任亚足联第一副主席。

国内已经远离足球的张吉龙，只能在足球外交上尽力而为。

5 ‍

2011年1月，张吉龙代表中国竞选国际足联执委，但当时的中国足球正处于“反赌扫黑”的风暴之中，各级国家队在国际赛场上也是屡战屡败，张吉龙只得到18票，最终落选。

国际足联执委亚洲区的3个名额，东亚被“剃了光头”，于是张吉龙便开始呼吁东亚足球应该团结起来。

“东亚这么惨，确实有些意外，亚足联可能要打破传统的区域概念，让各国更好地发展合作。”

不过，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不久之后，张吉龙竟然意外坐上了亚足联的头把交椅。

2011年5月，时任亚足联主席哈曼因为与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竞选新任国际足联主席，双方彻底闹翻，哈曼被国际足联指控贿赂选举。

7月24日，国际足联郑重宣布：前亚足联主席哈曼因为贿选被终身禁止从事所有与足球有关的活动。

作为亚足联第一副主席，张吉龙被任命为亚足联代理执行主席，同时被增补为国际足联执委。

张吉龙没有那么天真，他知道成为亚足联的执行主席，既是一种荣誉也是一份苦差。

当时中国足球假赌黑丑闻缠身，张吉龙在中国足协没有实权，亚足联内部也正处于一个非常混乱复杂的时期，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张吉龙被推到前台只是一次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张吉龙提出了“让亚洲足球界团结起来”的理念，在这一点上，他也与韦迪、于洪臣等中国足协领导达成了共识。

不要太突出中国的位置和利益，要更多站在亚洲的角度思考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为中国足球争取最大的利益，不被别人抓住把柄。

就这样，张吉龙在亚足联各方势力间平衡游走，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亚足联的过渡时期。

2013年5月，亚足联将进行新一届亚足联主席的选举，张吉龙在年初宣布将参加亚足联主席和国际足联执委的竞选。

因为2011年国际足联执委竞选中的惨败，东亚足球协会的国家和地区达成一致，都放弃提名候选，全力支持张吉龙竞选。

2013年2月25日，韩国足协主席郑梦奎还来到北京与张吉龙见面，重申了对他的支持。

以当时的情势来看，张吉龙胜选的机会非常大。

然而，在3月1日从东亚足球协会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现任亚足联代理主席的张吉龙，由于没有按要求获得中国足协的提名，将不能参加 5 月 2 日在吉隆坡亚足联总部的主席竞选，他也不会参加国际足联执委竞选。

随后，这一消息得到了时任中国足协副主席林晓华的确认。

“中国足协将不会推荐任何人参加亚足联主席和国际足联执委的竞选。”

这个结果让韩国、日本等其他东亚地区足协代表都大吃一惊，巴林报纸《中东新闻报》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头版报道。

最终，巴林足协主席萨尔曼成功当选第十一任亚足联主席，他曾公开表示：“张如果不放弃，很可能会赢我。”

6 ‍

来之不易的亚足联话语权得而复失，也让许多中国足坛人士和媒体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各路媒体的采访和报道，张吉龙退选的原因有了几个可能的“答案”。

第一种是“组织程序论”，认为张吉龙退选不是卡在中国足协，而是卡在体育总局。

2013年1月，张吉龙向中国足协递交了竞选亚足联主席的竞选报告，中国足协一改往日“拖沓”的作风，将竞选报告及时递交国家体育总局。

中国足协也在多个场合公开表态，支持张吉龙参加亚足联主席竞选，因为这和中国足球利益直接相关。

但是最终张吉龙的报告没有被总局批准，原因是张吉龙在2012年已经从外体育交流中心退休，在中国足协也没有职务，总局更希望培养年轻干部。

当时，黄健翔说过一段话非常有意思。

“张吉龙在国内早已‘下野’，万一真当选亚足联主席，你说他跟国内主管部门的官员们谁领导谁？这不乱了组织程序嘛？这种事怎可以出现？”

还有一种说法是“交易论”，张吉龙被“牺牲”是因为体育总局与亚奥理会主席、科威特亲王法赫德做了“交易”。

2013年2月5日，法赫德亲王访问中国，交流“2013南京亚青会”的相关事宜。

国内普遍的说法是，法赫德是萨尔曼的支持者，他提出让张吉龙退出亚足联主席选举，自己则帮助中国在奥运会上保留优势项目，并支持武术进入奥运会。

不过，以上两种说法都只属于传闻，细究起来也都有不少漏洞，至于真相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张吉龙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是否参加竞选，不是我的个人行为，而是组织行为，我个人无能为力，这背后的事情挺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完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结果就是张吉龙在胜选几率非常大的情况下，没有被中国足协提名，从而失去了竞选资格，这绝对是中国足球外交历史上的一件奇事。

“退选事件”之后，张吉龙并没有离开足球圈，如果单看职务的话，他甚至可以说又进入了一个“高峰期”。

张吉龙继续担任亚足联副主席，因为国际足联执委马尼拉尔·费尔南多卷入哈曼贿选丑闻被国际足联禁足8年，张吉龙在亚足联推荐下再次递补为国际足联执委。

2014年1月，中国足协领导层重组，张吉龙当选中国足协副主席。

2015年初，当年传闻中“牺牲”掉张吉龙的亚奥理会主席法赫德，以私人名义力荐张吉龙竞选亚足联副主席，体育总局也一改此前冷淡态度，全力支持张吉龙竞选。

4月，张吉龙作为东亚地区的唯一候选人连任亚足联副主席。

只是这一系列的职务和头衔更像是对张吉龙此前工作的褒奖，他已经无法进入中国足协和亚足联的权利核心，也很难再给中国足球带来更多的帮助。

2016年7月6日，张吉龙以身体原因为由主动辞去亚足联副主席职位。

2017年1月，张吉龙不再担任中国足协副主席，改任中国足协顾问。

2018年11月，张吉龙被授予亚足联最高荣誉“亚洲之钻”奖，时任亚足联主席萨尔曼亲自颁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中国人。

7 ‍

张吉龙之后，中国足球在亚足联的话语权越来越低，到了2023年已经来到了历史最低谷。

2023年2月1日，亚足联召开第33届全体会员代表大会，进行亚足联主席、副主席，亚洲区国际足联副主席、国际足联理事会理事，亚足联执委会委员等职位的换届选举。

根据亚足联最新的《竞选规程》规定，一名候选人只能参加一个职位的竞选。

作为中国足协的代表，杜兆才放弃了亚足联执委的竞选，参选国际足联理事，结果在参选的7人中得票最少，无缘当选。

这直接导致，中国足球未来4年在亚足联执委会没有投票权，没有任何话语权。

更令人尴尬的是，竞选失败后没多久，杜兆才、陈戌源等等足协领导都被检查机关带走，中国足协推荐的多位亚足联下属各专业委员会的委员也都没有幸免。

看到这种情况，或许亚足联都会庆幸杜兆才当初落选，让亚足联少了不少麻烦事。

新任中国足协主席宋凯上任后，立刻登门拜访了亚足联主席萨尔曼和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但效果是有限的。

中国先是在2022年5月份临时宣布放弃2023亚洲杯赛的主办权，让中国足协的信誉严重受损。

之后又在亚足联的换届选举中失去亚足联执委席位，中国足协的领导们也因为贪腐问题被彻底换了一遍。

这种情况下，新一届的中国足协很难得到亚足联和国际足联的信任，宋凯的足球外交之路任重道远。

而现在，中国男足在亚洲杯上小组赛两平一负、0进球耻辱出局，足球外交也陷入到前所未有的的困境之中，双方互为映衬，共同讲述着中国足球的无奈与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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