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贵州榕江县人民政府网站，2024年榕江县乡村足球超级联赛的比赛信息以浮动窗口形式蹦了出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我国最后一批脱贫的榕江县举办的这届足球比赛，还有一个更为他们熟知的名字——村超。相比于去年20支球队报名，今年的报名球队数量大幅增加到62支，他们需要先竞争20个出线名额。 2023年村超意外“出圈”，让这座户籍人口不到40万的小城，在一个夏天就累计接待游客519余万人次。球场边临时焊接的观众席、“起死回生”的小店，市民志愿者免费接待找不到住宿地的外地游客，都显示出这座城市稍显措手不及的喜悦感。 在电影《一球成名》中，球队经理曾经对后来成名的穆内兹说：“你球衣胸前的名字远比后面的名字更重要。”看足球的人都知道，球衣上，胸前会印着队徽或者所代表的球队，而背后才印着球员自己的名字。 在2023年村超“出圈”后，似乎所有榕江人都把“村超”当成了自己胸前那个最重要的名字。

▲周末，榕江村超足球场上到处都是来散步休息的市民

“一球成名”的职校教官：

足球队没取得一场胜利

一脚任意球却火到全网点赞

很多人都说，村超在2023年爆火，和六佰塘村足球队5号队员伍楚国那脚40米开外的任意球不无关系。

1994年出生的伍楚国，2017年从贵州一所大学毕业后进入部队服役，2019年退伍返回榕江，经历过一次创业不顺，他来到榕江一所职业学校担任教官，负责学生日常的管理工作。

职校的标准足球场几年前刚刚建好，这从一定程度上拉高了伍楚国对自己这份工作的满意度。

去年在老战友推荐下，伍楚国“加盟”了六佰塘村足球队。去年5月19日，星期五，晚上9点，伍楚国所代表的六佰塘村迎来了他们2023年村超的第一场小组赛。这一年，村超所有比赛都安排在周五、周六、周日3天，其中周五的比赛全在晚上。

“一开始的时候还担心没有群众来看，所以周五的比赛都在晚上。周五是工作日，晚上大家下班了还能来看一看。”伍楚国说，他自己的特点是脚头比较“硬”，罚得一脚比较漂亮的任意球。

所以，当那个前场任意球到来的时候，伍楚国站在了球的前面。40米的距离直接射门的话有些远，不过随着助跑、打门，足球还是从球门的死角进入球网。那也是比赛中的第一个进球。当时的视频中，进球后场边有很多观众在欢呼，但是远没有多到村超后期那种水泄不通的水平。

进球后的兴奋持续了几分钟，伍楚国便继续投入到比赛当中。比赛结束前六佰塘村足球队被对方攻入一球，看似到手的胜利变成了平局。

两三天后，亲朋好友陆续发来的微信、打来的电话让伍楚国发现，自己那脚任意球好像在网上火了。

数据也说明伍楚国确实火了。仅“榕江发布”抖音平台上，伍楚国这脚射门视频便收到近7万的点赞和近1万条留言；央视新闻短视频账号下，这脚射门更是收获了53万点赞和近5万条留言。也就是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外地人开始在周末涌入榕江，希望能够“打卡”一场村超比赛。

随着外地客流涌入，榕江当地迅速采取措施以保障村超正常进行。球场边，安装了新焊接的多层看台，球场外也搭建了引导人流和车流的隔离护栏，球场入口处增加了安检设备。在村超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后，黔东南州其他地方的交警和工作人员也赶往榕江支援。

稍有遗憾的是，在2023年村超比赛中，伍楚国所在的六佰塘村足球队6平3负，没有取得一场胜利。不过这一年，村超收获了全网超480亿次浏览量、抖音视频播放超130亿次、单场最高上座人数超6万人……

新的一年，伍楚国决定“转会”回自己所在村子的足球队。相比于前一年，2024年希望参加村超的球队更多，达到了62支。凡是能够凑够人的村子，几乎都会组队，不过村超比赛名额依旧只计划安排20支球队。

2024年1月6日起，村超球队的选拔赛已经开始。

做村超直播的博主“八哥”：

“火”起来后

用流量带货当地农产品

41岁的“贵州村超八哥”龙胜鹏，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出现在榕江的村超足球场上。

球场紧邻榕江县体操馆，在村超“出圈”之前，大家晚上约踢球都会说去体操馆，体操此前也是榕江的特色体育项目，榕江的街道上有不少体操相关的雕塑，多位世界冠军也出自榕江。直到去年，体操馆旁的这块球场终于“扬眉吐气”，有了自己的名字“贵州村超足球场”，甚至还有地图软件会把这里标注为“中国村超圣地”或者“中国村超发源地”。

去年5月村超刚刚开启的时候，比赛的名字还叫榕江（三宝侗寨）和美乡村足球超级联赛，后来随着观众增加，大家便将其改称为榕江村超，再后来又称为贵州村超。

龙胜鹏住在距离榕江县城20公里的村子，他每天都会等到直播完最后一场比赛后才骑摩托车离开。他固定直播的位置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铁架子平台，也是去年村超“出圈”后当地新安装在球场旁的，韩乔生、贺炜、黄健翔等“名嘴”都曾爬上过这个平台。

▲“贵州村超八哥”龙胜鹏每晚都在球场边进行直播

很多年前开始，体操馆旁的这块操场便常年对外，几年前球场边又立上了照明灯光，晚上10点才会熄灭。在没有村超比赛的日子里，很多球队会提前在榕江足球微信群里约好比赛时间安排。对于龙胜鹏来说，完全不用担心没有直播素材，他逐渐在直播中开始进行解说，虽然稍显业余，但始终充满热情。

几年前，龙胜鹏还是一名工地上的钢筋工，但每天10多个小时的工作并没有减少他在休息时间创作短视频的兴趣。“一开始我是想做一名情感博主的，虽然文化不高，但是我会把我平时看的一些书、一些个人经历讲出来拍成短视频，当时也有几千粉丝。”

2023年年初，龙胜鹏决定返回榕江，自家荒了多年的10多亩土地被重新“唤醒”，开始种植百香果。不过他依旧没有放弃短视频拍摄，并打算从情感博主“转型”做三农相关的内容，试着把每天种植百香果的内容做成短视频发到网上。2023年年初，听说县政府免费开办短视频培训班，龙胜鹏也报了名，天天忙完农活就骑摩托车到县城里上课，想着可以提高自己的短视频质量。

据贵州村超传播总策划欧阳章伟介绍，2021年开始，当地成立了以县委书记、县长为双组长的新媒体助力乡村振兴领导小组，新媒体累计培训了3万多人次，当地已培育12800名新媒体村寨代言人，拥有2200余个本地网络直播营销团队。他本人也是榕江引进的市场化专业营销人才，成为贵州村超传播总策划、榕江县政府新媒体电商总顾问。

就在龙胜鹏在榕江县城里上短视频培训班的时候，村超开始逐渐“出圈”，龙胜鹏决定再一次“转型”，专门拍摄和村超相关的内容，并给自己改换了新网名“贵州村超八哥”。

龙胜鹏逐渐感受到了村超带来的巨大流量。他在去年6月13日拍摄的一条摇滚乐队和当地民族乐队在村超足球场合作演出的视频，收获了10多万的点赞和1万多条评论。

球场边的一排房子在重新装修，装修工打磨出来的木屑飘扬在空气中。这里已经被挂上新媒体剪辑室、新媒体直播室、自媒体工作室等一众招牌。

▲村超球场旁的工作室正在进行新的装修

红星新闻记者采访龙胜鹏的时候，他正在帮当地政府做农产品直播带货，带货的背景就是村超足球场。他说，榕江当地会把农产品样品免费发放给榕江的主播，主播们各自直播，在一周时间内，谁直播带货卖出的农产品多，谁就能获得奖励和扶持。

“我自己家也种百香果，2024年我也会开网店卖自己家的产品，希望村超的流量能够给我的百香果带来更多的销路。”

一个“斜杠中年”的进阶：

从语文老师

到组队“足球经理”

1971年出生的“涛哥”是当地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资深足球爱好者和参与者。他很少上场，却可以在场边看球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有外地足球爱好者来榕江交流，他也经常会去高铁站接站，并安排行程。

“涛哥”的家距离榕江广庆会馆旧址不远。上世纪40年代，广西大学内迁榕江时，曾在这里临时落脚。据1999年版的《榕江县志》记载，也正是这些外来的师生，将足球带到了榕江。

“涛哥”家里的茶几上，放着最新版的《足球竞赛规则》。“现在村超火了，比赛多了，裁判也变得紧缺了。县里的足协最近在举办裁判员培训班，很多都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兼职。”

2023年，“涛哥”担任榕江三江四格村足球队“教练兼拉拉队长”。这是在2023年参加村超比赛的20支球队中，唯一一支全部比赛落败的球队。他们踢进了3个球，被踢进42个球，球队守门员在短视频平台更名为“村超最忙守门员”后，收获了1400多名粉丝。

2024年，“涛哥”离开了三江四格村足球队，他的新身份是一名负责组队的“足球经理”。兴隆村足球队，是他的新去处，他在这里的“职务”是球队负责人和主教练。

“在榕江，投资几千块钱就能成为一支球队的组队者，主要的花费就是队服，以及‘外援’的路费。”“涛哥”在新的赛季，已经定下了新目标。

根据村超组委会在2023年的规定，参加村超的球员必须是榕江户籍，或者长期在榕江工作的人。一支球队最多可以有5名“外援”，所谓“外援”，是指榕江户籍，但是在外地工作或者上学的榕江人。“涛哥”说，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主要是为了保证村超的“草根性”和纯粹性。“这就是民间比赛，如果大家为了追求成绩而到处去找水平更高的球员，那村超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根据榕江县统计局2023年3月发布的数据，2022年年末，榕江户籍人口数385338人，其中，城镇人口112442人，乡村人口272896人。据榕江县足协的统计，在这个仅有38万多人的小城，却有大大小小200多支球队。

“涛哥”说，其实从上世纪40年代足球运动传入榕江后，当地的足球活动便几乎没有中断过。县城的几所学校是榕江足球真正的发源地，那时候农村孩子来城里上学学会踢足球，毕业后又把足球运动的爱好带回村子。渐渐地，从县城到县城附近的村子，都有了球队。后来，每年县里也会组织球赛。

榕江县每年足球比赛一般都选在夏季，因为那个时候地里庄稼成熟，很多在外务工的榕江人会回来帮家里收庄稼，刚好就参加比赛了。“每次比赛，球员的家人会自然成为拉拉队来场边看球，气氛很好。奖品也比较简单，基本就是猪脚、猪肉等一些农产品。”

即使前几年疫情严重的时候，榕江的足球爱好者也会在微信群里约好，在“保持安全距离”的情况下踢上几场比赛。

“短视频传播、交通愈发便利等因素为村超‘出圈’创造了条件，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榕江有几十年的足球文化基础。”“涛哥”说，村超的足球场，很多年前开始就是常年对外免费开放。

▲对很多榕江市民来说，常年开放的村超球场是他们周末最好的去处

红星新闻记者遇到“涛哥”时，他的兴隆村足球队组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不过，他还希望努力争取到几名脚法出色的球员。

看不懂“越位”的外地游客：

喜欢村超气氛一住半年多

榕江成其“乌托邦”

榕江的村超足球场周围，有很多临街摊位。曾经有一段时时间，这里的很多店面经营困难，转让的信息被张贴在不少店铺门外。而随着村超爆火后带来的人流量，球场周围的店面成为了榕江县最抢手的位置。

去年和“涛哥”同在三江四格村足球队的吴定灿，就在体育场不远处拥有这样一家24小时营业的米粉店。吴定灿上的是“夜班”，每天从晚上12点上到次日早晨8点。冬天店里雾气腾腾，喝完夜酒的年轻人和夜巡的民警，常会来他的店里吃一碗粉。

忙碌的吴定灿同样在为2024年的村超做着准备。去年，他是三江四格村球队的一名队员，今年他的新身份是扒王村足球队的“足球经理”。“我自己就是扒王村的人，去年我们村子没有球队，今年我负责来组球队，给自己村子的球队踢球，感觉会更有归属感。”

▲吴定灿白天联系组建球队事宜，晚上在自家的米粉店内上班

不过，相比于有组队任务在身的“涛哥”和吴定灿，来自广东佛山的何映霞和来自江苏的“吴姐”似乎更享受榕江足球带来的单纯快乐。

何映霞和“吴姐”都是在去年6月村超刚“出圈”的时候来榕江的。去年7月29日，村超最后两场比赛结束，她俩也依旧没有离开，而这一住就是半年多。

何映霞租住在距离村超球场10多公里的一家酒店，那里房费相对便宜。何映霞家里做生意，身体不太好的她上午起床后，会在榕江县城和周边溜达，找地方吃饭，晚上过来看比赛，再溜达回去。

在来到榕江之前，何映霞几乎很少看足球。到现在，她也依旧没搞懂足球里的“越位”是什么意思。

榕江对何映霞来说，更像是一个现实中的“乌托邦”。“我之前的人生一直比较忙碌，这半年我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喜欢这里的环境和人，让我觉得很放松。”

把榕江当成“乌托邦”的还有吴姐，她几年前退休，靠退休金维持着在榕江这半年多的生活。晚上有比赛的时候，她会赶来村超球场，顺便开上几个小时的直播。“我直播间里人不太多，有时候只有几十个，靠直播根本没办法变现，我只是想让更多人知道这里的样子。”

▲来自江苏的“吴姐”在榕江已经住了半年多，她经常到球场边直播比赛

吴姐白天没事的时候，常去一家名为“张姨妈卷粉”的小店吃饭。这家小店的店主是2023年村超“球王”董永恒的岳母，在2023年的村超比赛中，董永恒代表忠诚村足球队共打进了15粒入球。

小店里挂着董永恒球场上的照片，很多人甚至慕名而来，董永恒也会常在店里帮忙制作卷粉。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球王”正在改造一块足球场地，打算开启他足球培训学校的创业历程，足球寒假培训班的广告已经打出去，他希望利用寒假期间，招收到第一批学员。

▲2023年村超“球王”董永恒的照片被挂在他岳母开的卷粉店内

1月7日，2024年村超选拔赛第一轮比赛刚开启，董永恒又进球了。

村超的未来在哪儿？

升级到“2.0”

还是“1.5”版？

村超的“出圈”对很多当地人来说，其实颇为意外，

在榕江县2023年年初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村超”一词还未诞生，“足球”一词虽然出现了6次，但是都是用来描述当地青少年人才培养和取得的成绩，并未把足球当作一项产业来提出。

榕江县委副书记、县长徐勃此前在接受央视新闻采访时介绍，在村超“出圈”之前，榕江曾经策划过5次城市IP活动，包括斗牛、民族传统节日、马拉松等，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但是当大家在回顾2023年的村超时，又都觉得这次“出圈”有其必然因素。

省城贵阳的出租车司机苏师傅，去年夏天曾经拉过多位在榕江看过村超后返回贵阳的乘客。“当时有一个乘客说，他在榕江买玉米，卖玉米的人告诉他10块钱3根，但是他一个人吃不了只想要一根，按理说只买一根的话可能要收4块钱或者5块钱，但是对方说那就收你3块钱得了。虽然是非常小的一件事，却可以看出榕江当地人的实在。”

何映霞说，她作为一个外地人在榕江一住就是半年多，也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单纯和热情。“那是一种在大城市找不到的感觉。”

去年12月25日，全国广场舞大赛总决赛在榕江举行。在榕江因村超“出圈”后，越来越多的活动被放到了榕江，榕江人也在想尽办法，延续着“出圈”所带来的红利。

未来村超该往何处去，也成为很多人在思考的问题。退役球员范志毅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曾说，“2.0”版本的村超或将不再纯粹，保留现有的状态，或者是稍微改良的“1.5”版本才更能保留村超的味道。

不过所有人也知道，一些调整和改变，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据新华社报道，去年村超期间，当地累计吸引游客338.42万人次，同比增长131.75%，实现旅游综合收入38.34亿元。从5月13日至10月28日，当地累计接待游客519余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59.86亿元。

大量外地游客涌入，榕江当地旅馆不够住的时候，很多榕江当地百姓打开了自己的家门，安排外地游客在自己家中临时过夜。去年7月29日村超总决赛那天，为了能够让更多外地游客进入村超足球场现场观看比赛，当地号召本地居民尽量在家中通过直播看比赛，把现场让给更多外地游客。

“让外地游客住在百姓家里，一两天还行，但是这绝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还要考虑游客的个人隐私、住宿舒适度等。”“涛哥”说，他也曾想过给当地足协提建议，让更多榕江县以外的城市来参加村超比赛。“毕竟我们现在叫贵州村超，而不是榕江村超。但是如果一旦大范围比赛，就要考虑球队的交通、住宿等很多问题，而且必然会让大家去‘内卷’最终成绩和名次，可能会失去现在村超比赛的纯粹性，我也很矛盾。”

吴定灿读小学二年级的儿子每天放学后，都要在榕江县古州镇第二小学操场上练球。榕江二小的操场，很多年来都是榕江县唯一的足球场，很多球赛都在这里踢。如今，球场也从当年的煤渣场地变成了人工草坪，学校也请来了退役的职业足球运动员做教练。

距离县城不远的月寨村，此前有一块篮球场，不过村里的孩子们常在这里踢足球，很多人也把这块球场称为月寨村的诺坎普球场（西甲球队巴塞罗那主场）。如今这块球场正在翻修改造，未来或将被改为一块面积更大的五人制足球场。

▲月寨村的篮球场正在进行改造，村里的孩子们都在期盼改造后的新球场

村超足球场旁边，一家10多层的大酒店正在紧锣密鼓进行最后的装修，客房里的电视、卫浴设施都已经安装完毕。从窗口望去，就能看到村超球场上飞来飞去的足球。村超“出圈”后，这里被更名为“贵州村超酒店”，招牌也提前点亮。

▲榕江村超大酒店已经进入最后的装修“冲刺”阶段

2024年1月3日，中共榕江县委十三届七次全会暨县委经济工作会议召开。此次会议的相关报道中多次提及村超，其中强调要抢抓村超“出圈”机遇，全力加快“桥头堡”主阵地建设，持续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同时用好村超品牌抓招商、用好利好政策抓招商、发挥比较优势抓招商，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做好选商择资，此外还要用好村超品牌推动榕江县农文旅体商融合发展。

贵州村超传播总策划欧阳章伟说，他希望将村超的IP打造成一个业余的、全民参与的、老百姓的世界杯。“一个四五年的周期后，村超品牌完全树立起来，就能保持它的可持续性。”

红星新闻记者 付垚 实习生 尹悦 摄影报道

编辑 彭疆 责任编辑 魏孔明